《宋书·傅亮传》原文及翻译1 傅亮,字季友,北地灵州人也。祖成,司隶校尉。父瑗,以学业知名,位至安成太守。瑗与郗超善,超尝造瑗,瑗见其二子迪及亮。亮年四五岁,超令人解亮衣,使左右持去,初无吝色。超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2023年度《宋书·傅亮传》原文及翻译3篇(全文完整),供大家参考。
《宋书·傅亮传》原文及翻译1
傅亮,字季友,北地灵州人也。祖成,司隶校尉。父瑗,以学业知名,位至安成太守。瑗与郗超善,超尝造瑗,瑗见其二子迪及亮。亮年四五岁,超令人解亮衣,使左右持去,初无吝色。超谓瑗曰:“卿小儿才名位宦,当远逾于兄。然保家传祚,终在大者。”亮博涉经史,尤善文词。初为建威参军,桓谦中军行参军。桓玄篡位,闻其博学有文采,选为秘书郎,欲令整正秘阁,未及拜而玄败。义旗初,丹阳尹孟昶以为建威参军。义熙元年,除员外散骑侍郎,直西省,典掌诏命。转领军长史,以中书郎滕演代之。亮未拜,遭母忧,服阕,为刘毅抚军记室参军,又补领军司马。七年,迁散骑侍郎,复代演直西省,仍转中书黄门侍郎,直西省如故。高祖以其久直勤劳,欲以为东阳郡,先以语迪,迪大喜告亮。亮不答,即驰见高祖曰:“伏闻恩旨,赐拟东阳,家贫忝禄,私计为幸。但凭廕之愿,实结本心,乞归天宇,不乐外出。”高祖笑曰:“谓卿之须禄耳,若能如此,甚协所望。”会西讨司马休之,以为太尉从事中郎,掌记室,以太尉参军羊徽为中书郎,代直西省。
永初元年,迁太子詹事,中书令如故。以佐命功,封建城县公,食邑二千户。入直中书省,专典诏命。以亮任总*,听于省见客。神虎门外,每旦车常数百两。初,文笔皆是记室参军滕演;北征广固,悉委长史王诞;高祖登庸之始,表策文诰,皆亮辞也。二年,亮转尚书仆射,中书令、詹事如故。明年,高祖不豫,与徐羡之、谢晦并受顾命,给班剑二十人。初,奉迎大驾,道路赋诗三首,其一篇有悔惧之辞。亮自知倾覆,求退无由,又作辛有、穆生、董仲道赞,称其见微之美。元嘉三年,太祖欲诛亮,先呼入见,省内密有报之者,亮辞以嫂病笃,求暂还家,遣信报徐羡之,因乘车出郭门,骑马奔兄迪墓。屯骑校尉郭泓收付廷尉,伏诛,时年五十三。
(摘编自《宋书》列传第三徐羡之、傅亮、檀道济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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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书·傅亮传》原文及翻译3篇(扩展1)
——《宋书·刘粹传》原文及翻译3篇
《宋书·刘粹传》原文及翻译1
刘粹,字道冲,沛郡萧人也。粹家在京口,少有志干,初为州从事。高祖①克京城,参建武军事。从*京邑,转参镇军事,寻加建武将军、沛郡太守,又领下郑太守,复为车骑中军参军。从征广固,战功居多。以建义功,封西安县五等侯。军还,转中军谘议参军。卢循逼京邑,京口任重,太祖时年四岁,高祖使粹奉太祖镇京城。转游击将军,迁建威将军、江夏相。
卫将军毅,粹族兄也,粹尽心高祖,不与毅同。高祖欲谋毅,众并疑粹在夏口,高祖愈信之。及大军至,粹竭其诚力。事*,封浚阳县男,食邑五百户,母忧去职。俄而高祖讨司马休之,起粹为宁朔将军、竟陵太守,统水军入河。明年,进号辅国将军。永初元年,以佐命功,改封建安县侯,食邑千户。
景*二年,谯郡流离六十余家叛没虏,赵灵、秦刚等六家悔倍,还投陈留襄邑县,顿谋等村。
粹遣将苑纵夫讨叛户不及,因诛杀谋等三十家,男丁一百三十七人,女弱一百六十二口,粹坐贬号为宁朔将军。时索虏②南寇,粹遣将军李德元袭许昌,杀魏颖川太守庚龙,斩魏征虏将军、广州刺史司马世贤,传首京都。
太祖即位,迁使持节,督雍、梁、南北秦四州,荆州之南阳、竟陵、顺阳、襄阳、新野、随六郡诸军事,征虏将军,领宁蛮校尉、雍州刺史、襄阳新野二郡太守。在任简役爱民,罢诸沙门二千余人,以补府吏。元嘉三年吐谢晦遣粹弟车骑从事中部道济龙骤将军沈敞之就粹良陆道向江陵。粹以道济行竟陵内史,与敞之及南阳太守沈道兴将步骑至沙桥,为晦司马周超所败,士众伤死者过半,降号宁朔将军。初,晦与粹厚善,以粹子旷之为参军。粹受命南讨,一无所顾,太祖以此嘉之。
晦遣送旷之还粹,亦不害也。
明年,粹卒,时年五十三。追谧安北将军,本官如故。
(节选自《宋书·列传五》,有删改)
[注]①高祖:指南朝宋高祖刘裕。②索虏:南北朝时,南朝对北朝的蔑称。
《宋书·傅亮传》原文及翻译3篇(扩展2)
——《宋书·沈演之传》原文及翻译3篇
《宋书·沈演之传》原文及翻译1
沈演之字台真,吴兴武康人也。演之年十一,尚书仆射刘柳见而知之,曰:“此童终为令器。”家世为将,而演之折节好学,读《老子》日百遍,以义理业尚知名。袭父别爵吉阳县五等侯。郡命主簿,州辟从事史,西曹主簿,举秀才,嘉兴令,有能名。元嘉十二年,东诸郡大水,民人饥馑,吴义兴及吴郡之钱唐,升米三百。以演之及尚书祠部郎江邃并兼散骑常侍,巡行拯恤,许以便宜从事。演之乃开仓廪以赈饥民,民有生子者,口赐米一斗,刑狱有疑枉,悉制遣之,百姓蒙赖。
转别驾从事史,深为义康所待,故在府州前后十余年。后刘湛、刘斌等结党,欲排废尚书仆射殷景仁,演之雅仗正义,与湛等不同,湛因此谗之于义康。尝因论事不合旨,康变色曰:“自今而后,我不复相信!”演之与景仁素善,尽心于朝廷,太祖甚嘉之,以为尚书吏部郎。
十七年,义康出籓,诛湛等,以演之为右卫将军。景仁寻卒,乃以后军长史范晔为左卫将军,与演之对掌禁旅,同参机密。二十年,迁侍中,右卫将军如故。大祖谓之曰:“中领卫,望实优显,此盖宰相便坐,卿其勉之。”上欲伐林邑,朝臣不同,唯广州刺史陆徽与演之赞成上意。及*,赐群臣黄金、生口、铜器等物,演之所得偏多。上谓之曰:“庙堂之谋,卿参其力,*此远夷,未足多建茅土。廓清京都,鸣鸾东岱,不忧河山不开也。”二十一年,诏曰:“总司戎政,翼赞东朝,惟允之举,匪贤莫授。侍中领右卫将军演之,清业贞审,器思沈济。右卫将军晔,才应通敏,理怀清要。并美彰出内,诚亮在公,能克懋厥猷,树绩所莅。演之可中领军,哗可太子詹事。”晔怀逆谋,演之觉其有异,言之太祖,晔寻事发伏诛。迁领国子祭酒,本州大中正,转吏部尚书,领太子右卫率。虽未为宰相,任寄不异也。
(节选自《宋书·沈演之列传》)
《宋书·傅亮传》原文及翻译3篇(扩展3)
——《宋书·王懿传》原文及翻译3篇
《宋书·王懿传》原文及翻译1
王懿,字仲德,太原祁人。自言汉司徒允弟、幽州刺史懋七世孙也。祖宏,仕石季龙;父苗,仕苻坚,皆至州刺史。
仲德少沉审,有意略,事母甚谨,学通阴阳,精解声律。苻氏之败,仲德年十七及兄睿同起义兵,与慕容垂战。败,仲德被重创走,与家属相失。路经大泽,困未能去,卧林中。有一小儿青衣,年可七八岁,骑牛行,见仲德惊曰:“汉已食未?”仲德言饥,小儿去,须臾复来,得饭与之。食毕欲行,而暴雨莫知津径。有一白狼至前,仰天而号,号讫衔仲德衣,因渡水,仲德随后得济,与睿相及。度河至滑台,复为翟辽所留,使为将帅。积年,仲德欲南归,乃弃辽奔泰山。辽追骑急,夜行忽见前有猛炬导之,乘火行百许里以免。
因至姑孰投桓玄。值玄篡,见辅国将军张畅,言及世事。仲德曰:“今之起者恐不足以济大事。”元德果劲有计略,宋武帝甚知之,告以义举,使于都下袭玄。仲德闻其谋,谓元德曰:“玄无远虑,好冒夜出入,今取之正须一夫力耳。”事泄,元德为玄诛,仲德窜走。会义军克建邺,仲德抱元德子方回出候武帝。帝于马上抱方回,与仲德相对号恸。追赠元德给事中,封安复县侯,以仲德为镇军中兵参军。
武帝欲迁都洛阳,众议咸以为宜,唯仲德曰:“今暴师经载,士有归心,故当以建邺为王基。”帝深纳之。元嘉中,到彦之北侵,仲德同行。魏弃河南,司、兖三州*定,三军咸喜,而仲德有忧色,曰:“诸贤不谙北土情伪,必堕其计。”诸军进屯灵昌,魏军于委粟津渡河,虎牢、洛阳并不守。彦之闻二城并没,欲焚舟步走。仲德曰:“今贼去我犹自千里,滑台尚有强兵。若便舍舟,士卒必散。”乃回军沿济南历城步上,焚舟弃甲,还至彭城。仲德坐免官。寻与檀道济救滑台,粮尽乃归。自是复失河南。
九年,又为徐州刺史。仲德三临徐州,威德著于彭城。立佛寺,作白狼、童子像于塔中,以在河北所遇也。进号镇北大将军。卒,谥曰桓侯。亦于庙立白狼、童子坛,每祭必祠之。
《宋书·傅亮传》原文及翻译3篇(扩展4)
——《伶官传序》原文阅读及对照翻译3篇
《伶官传序》原文阅读及对照翻译1
出处或作者:欧阳修
呜呼!盛衰之理,虽曰天命,岂非人事哉!原庄宗之所以得天下,与其所以失之者,可以知人矣。
世言晋王之将终也,以三矢赐庄宗,而告之曰:“梁,吾仇也;燕王,吾所立;契丹,与吾约为兄弟,而皆背晋以归梁。此三者,吾遗恨也。与尔三矢,尔其无忘乃父之志!”庄宗受而藏之于庙。其后用兵,则遣从事以一少牢告庙,请其矢,盛以绵囊,负而前驱,及凯旋而纳之。
方其系燕父子以组,函梁君臣之首,入于太庙,还矢先王,而告以成功,其意气之盛,可谓壮哉!及仇雠已灭,天下已定,一夫夜呼,乱者四应,仓皇东出,未及见贼,而士卒离散,君臣相顾,不知所归;至于誓天断发,泣下沾襟,何其衰也!岂得之难而失之易欤?抑本其成败之迹,而皆自于人欤?《书》曰:“满招损,谦受益。”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自然之理也。
故方其盛也,举天下之豪杰莫能与之争;及其衰也,数十伶人困之,而身死国灭,为天下笑。夫祸患常积于忽微,而智勇多困于所溺,岂独怜人也哉!作《伶官传》。
《伶官传序》原文阅读及对照翻译2
呜呼!盛衰之理,虽曰天命,岂非人事哉!原庄宗之所以得天下,与其所以失之者,可以知人矣。
唉!盛衰的道理,虽说是天命决定的,难道说不是人事造成的吗?推究庄宗所以取得天下,与他所以失去天下的原因,就可以明白了。
世言晋王之将终也,以三矢赐庄宗,而告之曰:“梁,吾仇也;燕王,吾所立;契丹,与吾约为兄弟,而皆背晋以归梁。此三者,吾遗恨也。与尔三矢,尔其无忘乃父之志!”庄宗受而藏之于庙。其后用兵,则遣从事以一少牢告庙,请其矢,盛以绵囊,负而前驱,及凯旋而纳之。
世人传说晋王临死时,把三枝箭赐给庄宗,并告诉他说:“梁国是我的仇敌,燕王是我推立的,契丹与我约为兄弟,可是后来都背叛我去投靠了梁。这三件事是我的遗恨。交给你三枝箭,你不要忘记你父亲报仇的志向。”庄宗受箭收藏在祖庙。以后宗庄出兵打仗,便派手下的随人官员,用猪羊去祭告祖先,从宗庙里恭敬地取出箭来,装在漂亮的丝织口袋里,使人背着在军前开路,等打了胜仗回来,仍旧把箭收进宗庙。
方其系燕父子以组,函梁君臣之首,入于太庙,还矢先王,而告以成功,其意气之盛,可谓壮哉!及仇雠已灭,天下已定,一夫夜呼,乱者四应,仓皇东出,未及见贼,而士卒离散,君臣相顾,不知所归;至于誓天断发,泣下沾襟,何其衰也!岂得之难而失之易欤?抑本其成败之迹,而皆自于人欤?《书》曰:“满招损,谦受益。”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自然之理也。
当他用绳子绑住燕王父子,用小木匣装着梁国君臣的头,走进祖庙,把箭交还到晋王的灵座前,告诉他生前报仇的志向已经完成,他那神情气慨,是多么威风!等到仇敌已经消灭,天下已经安定,一人在夜里发难,作乱的人四面响应,他慌慌张张出兵东进,还没见到乱贼,部下的兵士就纷纷逃散,君臣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到哪里去好;到了割下头发来对天发誓,抱头痛哭,眼泪沾湿衣襟的可怜地步,怎么那样的衰败差劲呢!难道说是因为取得天下难,而失去天下容易才象这样的吗?还是推究他成功失败的原因,都是由于人事呢?《尚书》上说:“自满会招来损害,谦虚能得到益处。”忧劳可以使国家兴盛,安乐可以使自身灭亡,这是自然的道理。
故方其盛也,举天下之豪杰莫能与之争;及其衰也,数十伶人困之,而身死国灭,为天下笑。夫祸患常积于忽微,而智勇多困于所溺,岂独怜人也哉!作《伶官传》。
因此,当他兴盛时,普天下的豪杰,没有谁能和他相争;到他衰败时,数十个乐官就把他困住,最后身死国灭,被天下人耻笑。祸患常常是由一点一滴极小的错误积累而酿成的,纵使是聪明有才能和英勇果敢的人,也多半沉溺于某种爱好之中,受其迷惑而结果陷于困穷,难道仅只是溺爱伶人有这种坏结果吗?于是作《伶官传》。
《宋书·傅亮传》原文及翻译3篇(扩展5)
——察传原文翻译「对照翻译」3篇
察传原文翻译「对照翻译」1
夫得言不可以不察,数传而白为黑,黑为白。故狗似玃,玃似母猴,母猴似人,人之与狗则远矣。此愚者之所以大过也。
传闻不可以不审察,经过辗转相传白的成了黑的,黑的成了白的。所以狗似玃,玃似猕猴,猕猴似人,人和狗的差别就很远了。这是愚人所以犯大错误的原因。
闻而审,则为福矣;闻而不审,不若不闻矣。齐桓公闻管子于鲍叔,楚庄闻孙叔敖于沈尹筮,审之也,故国霸诸侯也。吴王闻越王勾践于太宰嚭,智伯闻赵襄子于张武,不审也,故国亡身死也。
听到什么如果加以审察,就有好处;听到什么如果不加审察,不如不听。齐桓公从鲍叔牙那里得知管仲,楚庄王从沈尹筮那里得知孙叔敖,审察他们,因此国家称霸于诸侯。吴王从太宰嚭那里听信了越王勾践的话,智伯从张武那里听信了赵襄子的事,没有经过审察便相信了,因此国家灭亡自己送了命。
凡闻言必熟论,其于人必验之以理。鲁哀公问于孔子曰:“乐正夔一足,信乎?”孔子曰:“昔者舜欲以乐传教于天下,乃令重黎举夔于草莽之中而进之,舜以为乐正。夔于是正六律,和五声,以通八风。而天下大服。重黎又欲益求人,舜曰:“夫乐,天地之精也,得失之节也。故唯圣人为能和乐之本也。夔能和之,以*天下,若夔者一而足矣’。故曰‘夔一足’,非‘一足’也。”宋之丁氏家无井,而出溉汲,常一人居外。及其家穿井,告人曰:“吾穿井得一人。”有闻而传之者曰:“丁氏穿井得一人。”国人道之,闻之于宋君。宋君令人问之于丁氏,丁氏对曰:“得一人之使,非得一人于井中也。”求闻之若此,不若无闻也。子夏之晋,过卫,有读史记者曰:“晋师三豕涉河。”子夏曰:“非也,是己亥也。夫己与三相近,豕与亥相似。”至于晋而问之,则曰,晋师己亥涉河也。
凡是听到传闻,都必须深透审察,对于人都必须用理进行检验。鲁哀公问孔子说:“乐正夔只有一只脚,真的吗?”孔子说:“从前舜想用音乐向天下老百姓传播教化,就让重黎从民间举荐了夔而且起用了他,舜任命他做乐正。夔于是校正六律,谐和五声,用来调和阴阳之气。因而天下归顺。重黎还想多找些象夔这样的人,舜说:‘音乐是天地间的精华,国家治乱的关键。只有圣人才能做到和谐,而和谐是音乐的根本。夔能调和音律,从而使天下安定,象夔这样的人一个就够了。’所以说‘一个夔就足够了’,不是‘夔只有一只足’。”宋国有个姓丁的人,家里没有水井,需要出门去打水,经常派一人在外专管打水。等到他家打了水井,他告诉别人说:“我家打水井得到一个人。”有人听了就去传播:“丁家挖井挖到了一个人。”都城的人人纷纷传说这件事,被宋君听到了。宋君派人向姓丁的问明情况,姓丁的答道,“得到一个人使用,并非在井内挖到了一个活人。”象这样听信传闻,不如不听。子夏到晋国去,经过卫国,有个读史书的人说:“晋军三豕过黄河。”子夏说:“不对,是己亥日过黄河。古文‘己’字与‘三’字字形相近,‘豕’字和‘亥’字相似。”到了晋国探问此事,果然是说,晋国军队在己亥那天渡过黄河。
辞多类非而是,多类是而非,是非之经,不可不分,此圣人之所慎也。然则何以慎?缘物之情及人之情,以为所闻,则得之矣。
言辞有很多似是而非,似非而是的"。是非的界线,不可不分辩清楚,这是圣人需要特别慎重对待的问题。虽然这样,那末靠什么方法才能做到慎重呢?遵循着事物的规律和人的情理,用这种方法来审察所听到的传闻,就可以得到真实的情况了。
《宋书·傅亮传》原文及翻译3篇(扩展6)
——种树郭橐驼传柳宗元原文翻译及赏析 (菁选2篇)
种树郭橐驼传柳宗元原文翻译及赏析1
种树郭橐驼传
唐代柳宗元
郭橐驼,不知始何名。病偻,隆然伏行,有类橐驼者,故乡人号之“驼”。驼闻之,曰:“甚善。名我固当。”因舍其名,亦自谓橐驼云。
其乡曰丰乐乡,在长安西。驼业种树,凡长安豪富人为观游及卖果者,皆争迎取养。视驼所种树,或移徙,无不活,且硕茂,早实以蕃。他植者虽窥伺效慕,莫能如也。
有问之,对曰:“橐驼非能使木寿且孳也,能顺木之天,以致其性焉尔。凡植木之性,其本欲舒,其培欲*,其土欲故,其筑欲密。既然已,勿动勿虑,去不复顾。其莳也若子,其置也若弃,则其天者全而其性得矣。故吾不害其长而已,非有能硕茂之也;不抑耗其实而已,非有能早而蕃之也。他植者则不然,根拳而土易,其培之也,若不过焉则不及。苟有能反是者,则又爱之太恩,忧之太勤,旦视而暮抚,已去而复顾,甚者爪其肤以验其生枯,摇其本以观其疏密,而木之性日以离矣。虽曰爱之,其实害之;虽曰忧之,其实仇之,故不我若也。吾又何能为哉!”
问者曰:“以子之道,移之官理,可乎?”驼曰:“我知种树而已,官理,非吾业也。然吾居乡,见长人者好烦其令,若甚怜焉,而卒以祸。旦暮吏来而呼曰:‘官命促尔耕,勖尔植,督尔获,早缫而绪,早织而缕,字而幼孩,遂而鸡豚。’鸣鼓而聚之,击木而召之。吾小人辍飧饔以劳吏者,且不得暇,又何以蕃吾生而安吾性耶?故病且怠。若是,则与吾业者其亦有类乎?”
问者曰:“嘻,不亦善夫!吾问养树,得养人术。”传其事以为官戒。
译文
郭橐驼,不知道他起初叫什么名字。他患了脊背弯曲的病,脊背突起而弯腰行走,就像骆驼一样,所以乡里人称呼他叫“橐驼”。橐驼听说后,说:“这个名字很好啊,这样称呼我确实恰当。”于是他舍弃了他原来的名字,也自称起“橐驼”来。
他的家乡叫丰乐乡,在长安城西边。郭橐驼以种树为职业,凡是长安城里经营园林游览和做水果买卖的豪富人,都争着把他接到家里奉养。观察橐驼种的树,有的是移植来的,也没有不成活的;而且长得高大茂盛,结果实早而且多。其他种树的人即使暗中观察、羡慕效仿,也没有谁能比得上。
有人问他种树种得好的原因,他回答说:“我郭橐驼不是能够使树木活得长久而且长得很快,只不过能够顺应树木的天性,来实现其自身的习性罢了。但凡种树的方法,它的树根要舒展,它的培土要*均,它根下的土要用原来培育树苗的土,它捣土要结实。已经这样做了,就不要再动,不要再忧虑它,离开它不再回顾。栽种时要像对待子女一样细心,栽好后要像丢弃它一样放在一边,那么树木的天性就得以保全,它的习性就得以实现。所以我只不过不妨碍它的生长罢了,并不是有能使它长得高大茂盛的办法;只不过不抑制、减少它的结果罢了,也并不是有能使它果实结得早又多的办法。别的种树人却不是这样,树根拳曲又换了生土;他培土的时候,不是过紧就是太松。如果有能够和这种做法相反的人,就又太过于吝惜它们了,担心它太过分了,在早晨去看了,在晚上又去摸摸,已经离开了,又回头去看看。更严重的,甚至掐破树皮来观察它是死是活着,摇晃树根来看它是否栽结实了,这样树木的天性就一天天远去了。虽然说是喜爱它,这实际上是害了它,虽说是担心它,这实际上是仇视它。所以他们都不如我。我又能做什么呢?”
问的人说:“把你种树的方法,转用到做官治民上,可行吗?”橐驼说:“我只知道种树罢了,做官治民,不是我的职业。但是我住在乡里,看见那些官吏喜欢不断地发号施令,好像是很怜爱(百姓)啊,但百姓最终反因此受到祸害。在早上在晚上那些小吏跑来大喊:‘长官命令:催促你们耕地,勉励你们种植,督促你们收获,早些煮茧抽丝,早些织你们的布,养育你们的小孩,喂大你们的鸡和猪。’一会儿打鼓招聚大家,一会儿鼓梆召集大家,我们这些小百姓停止吃早、晚饭去慰劳那些小吏尚且不得空暇,又怎能使我们繁衍生息,使我们民心安定呢?所以我们既困苦又疲乏,像这样(治民反而扰民),它与我种树的行当大概也有相似的地方吧?”
问的人说:“不也是很好吗!我问种树的方法,得到了治民的方法。”我为这件事作传把它作为官吏们的鉴戒。
注释
橐(tuó)驼:骆驼。这里指驼背。
始:最初。
病瘘(lǘ):患了脊背弯曲的病。
隆然:脊背突起而弯腰行走。
有类:有些像。
号之:给他起个外号叫。号,起外号。
之:代词,指起外号事。
名我固当:这样称呼我确实恰当。名,称呼,名词作动词,意动用法。固:确实。当:恰当。
因:于是,就,副词。舍:舍弃。其名:他原来的名字。
谓:称为。云:句末语气词,此处可译“了”。
长安:今西安市,唐王朝首都。
业:以……为业,名词作动词。
为观游:经营园林游览。为,从事,经营。
争迎取养:争着迎接雇用(郭橐驼),取养:雇用。
或:或者。移徙:指移植。徙,迁移。
硕茂:高大茂盛。
早实:早结果实。实,结果实,名词做动词。以:而且,连词,作用同“而”。蕃:多。
他植者:其他种树的人。窥伺:偷偷地察看。效慕:仿效,慕也是"效"的意思。窥伺效慕:暗中观察,羡慕效仿。
莫:没有谁,代词。如:比得上,动词。
有问之:有人问他(种树的经验)。
木:树。橐驼:古人最郑重最恭敬的自称法,是自称其名,可译“我”。寿且孳(zī):活得长久而且繁殖茂盛。孳,繁殖。
天:指自然生长规律。致其性:使它按照自己的本性成长。致,使达到。焉尔:罢了,句末语气词连用。
凡:凡是,所有,表示概括,副词。植木之性:按树木的本性种植。性,指树木固有的特点。
本:树根。欲:要。舒:舒展。培:培土。
故:旧。
筑:捣土。密:结实。
既然:已经这样。已:(做)完了。勿动:不要再动它。
勿虑:不要再担心它。
去:离开。顾:回头看。其:如果,连词。
莳(shì):栽种。若子:像对待子女一样精心。
置:放在一边。若弃:像丢弃了一样不管。
则其天者全而其性得矣:那么树木的生长规律可以保全而它的本性得到了。则:那么,连词。者:助词,无义。
不害其长:不妨碍它的生长。而已:罢了,句末语气词连用。
硕茂:使动用法,使高大茂盛。
不抑耗其实:不抑制、损耗它的果实(的成熟过程)。
早而蕃:使动用法,使……(结实)早而且多。
根拳:树根拳曲。土易:更换新土。
若不过焉则不及:如果不是过多就是不够。若……则……,如果……那么(就),连接假设复句的固定结构。焉:句中语气词,无义。
苟:如果,连词。反是者:与此相反的人。
爱之太恩:爱它太情深。恩,有情义。这里可引申为”深“的意思。
忧之太勤:担心它太过分。
甚者:更严重的。甚,严重。
爪其肤:掐破树皮。爪,掐,作动词用。以:表目的,连词,用来。验:检验,观察。生枯:活着还是枯死。
疏密:指土的松与紧。
日以离:一天天地失去。以,连词,连接状语和动词,不译。
不我若:不若我,比不上我。否定句中代词作宾语时一般要置于动词前。若,及,赶得上,动词。
之:助词,的。道:指种树的经验。
之:代词,指种树之“道”。官理:为官治民。理,治理,唐人避高宗李治名讳,改“治”为“理”。
而已:罢了。
理:治理百姓。
长(zhǎng)人者:为人之长者,指当官治民的地方官。大县的长官称“令”,小县的长官称“长”。烦其令:不断发号施令。烦,使繁多。
若甚怜:好像很爱(百姓)。焉:代词,同“之”。
而:但,连词。卒以祸:以祸卒,以祸(民)结束。卒,结束。
官命:官府的命令。促尔耕:催促你们耕田。
勖(xù):勉励。植:栽种。
督:督促。获:收割。
缫(sāo):煮茧抽丝。而:通“尔”,你们。绪:丝头。早缫而绪:早点缫好你们的丝。
早织而缕:早点纺好你们的线。缕,线。
字:养育。
遂而鸡豚(tún):喂养好你们的鸡和猪。遂,顺利地成长。豚,猪。
聚之:召集百姓。聚:使聚集。
木:这里指木梆。
吾小人:我们小百姓。辍飧(sūn)饔(yōng):不吃饭。辍,停止。飧,晚饭。饔,早饭。以:来,连词。劳吏者:慰劳当差的。且:尚且。暇:空暇。
何以:以何,靠什么。蕃吾生:繁衍我们的生命,即使我们的人口兴旺。安吾性:安定我们的生活。性,生命。
病:困苦。怠:疲倦。病且怠:困苦又疲劳。
若是:像这样。
与吾业者:与我同行业的人,指“他植者”。其:大概,语气词。类:相似。
嘻:感叹词,表示高兴。
不亦善夫:不是很好吗?夫,句末语气词。
养人:养民,唐人避唐太宗李世民名讳,改“民”为“人”。
传:作传。以为:以(之)为,把它作为。戒:鉴戒。
文言现象
词类活用
通假字
1。早缫而绪(“而”通“尔”,你们)
3。既然已(已通“矣”,了)
句式
1。判断句
以“……也”表示判断。
例:官理,非吾业也(非……也,表否定的判断句)
2。倒装句
郭橐驼,不知始何名
3。省略句
传其事以(之)为官戒也
而卒以(之)祸
苟有能反(于)是者
然吾居(于)乡
移之(于)官理,可乎
4。宾语前置
故不我若也
又何以蕃吾生而安吾性耶
吾又何能为哉
5。定语后置
凡长安豪富人为观游及卖果者
名词作动词
1。病瘘,隆然伏行。病,患…病
2。早实以蕃。实,结果实
3。甚者爪其肤以验其生枯。爪,作动词用,手抓,掐
4。而卒以祸。祸,受到祸害。
5。。其莳也若子。子,对待子女
6。名我固当。名:称呼
7。橐驼非能使木寿且孳也。寿:活得长久
8。不知始何名。名:叫……名字
9。传其事以为官戒。传:记录,记载
10。移之官理可乎?官:做官
名词作状语
(1)旦视而暮抚。旦,在早上;暮,在晚上
(2)而木之性日以离矣。日,一天天
(3)旦暮吏来而呼曰。旦暮,从早到晚
形容词作动词
1。非有能硕茂之也(硕茂:使动、形作动)
使动用法
(1)以致其性焉尔。致,使……达到
(2)非有能硕茂之也。硕茂,使……硕大茂盛
(3)非有能早而蕃之也。早,使……结得早;蕃,使……多
(4)鸣鼓而聚之。鸣,使……发出响声;敲响。聚,使……聚集。
(5)又何以蕃吾生而安吾性耶?蕃,使……繁荣。安,使……安乐。
(6)见长人者好烦其令。烦,使……繁琐。
(7)遂而鸡豚。遂,使……长成,喂大。
意动用法
驼业种树。业,以……为职业
为动用法
传其事以为官戒。传为……作传
其培之也培为……培土
忧之太勤(虽曰忧之)忧:为……担忧
动词作名词
或移徙移徙,移栽的树
一词多义
1。病
病偻。(得…病)
故病且怠。(困苦)
2。害
不害其长。(妨碍)
其实害之。(伤害)
3。虽
虽窥伺效慕。(即使)
虽曰爱之。(虽然)
4。故
其土欲故。(旧,指原来培育树苗的土)
故不我若也。(所以)
5。实
早实以蕃。(结果实,名作动)
不抑耗其实而已。(果实)
其实害之。(实际上)
6。若
其置也若弃。(像)
若不过焉则不及。(如果)
故不我若也。(如,及,比得上)
7。而
鸣鼓而聚之。(表承接,一说表目的,可不译。)
字而幼孩。(通“尔”,你们)
旦视而暮抚。(表并列,又)
而木之性日以离矣。(表顺接,可译“于是”)
早织而缕。(通“尔”,你们)
8。为
凡长安豪富人为观游及卖果者(从事)
吾又何能为哉(做)
9。以
早实以蕃(而且)
能顺木之天以致其性焉尔(用、来)
爪其肤以验其生枯(表目的,来)
以子之道(把)
10。名
不知始何名(名字)
甚善,名我固当(称呼)
11。业
驼业种树(以……为职业)
官理,非吾业也(职业)
古今异义
1。故乡人号之“驼”。故乡(古义:两个词,所以乡里;今义:指家乡。)
2。既然已。既然(古义:已经这样;今义:连词,表示先提示前提,而后加以推论。)
3。不抑耗其实而已。其实(古义:它的果实;今义:副词,承接上文转折,表示所说的是实际情况。)
4。若不过焉则不及。不过(古义:不是过多;今义:连词,表转折,只是。)
5。吾小人辍飧饔以劳吏者。小人(古义:我们小民;今义:指人格卑下的人。)
6。得养人术。养人(古义:治理百姓;今义:养活别人)
7。以子之道,移之官理。官理(古义:官治,当官治民;今义:官方之理,与“民理”相对。)
赏析
本文题目虽称为“传”,但并非是一般的人物传记。文章以老庄学派的无为而治,顺乎自然的思想为出发点,借郭橐驼之口,由种树的经验说到为官治民的道理,说明封建统治阶级有时打着爱民、忧民或恤民的幌子,却收到适得其反的效果,仍旧民不聊生。这种思想实际上就是“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剖斗折衡,而民不争”的老庄思想的具体反映。唐代从安史之乱以后,老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只有休养生息,才能恢复元气。如果封建统治者仍借行政命令瞎指挥,使老百姓疲于奔命,或者以行“惠政”为名,广大人民既要送往迎来,应酬官吏;又不得不劳神伤财以应付统治者摊派的任务,这只能使人民增加财物负担和精神痛苦。
文章先写橐驼的命名、橐驼种树专长和种树之道,然后陡然转入“官理”,说出—番居官治民的大道理。上半篇为橐驼之传,目的是为下半篇的论述张本;下半篇的治民之理是上半篇种树之道的类比和引申,前宾后主,上下相应,事理相生,发挥了寓言体杂文笔法的艺术表现力。
本文共五段,一、二段介绍传记主人公的姓名、形象特征,以及籍贯、职业和技术特长。这二段看似闲笔,却生动有趣,给文章带来了光彩色泽。
在《庄子》书中所描绘的许多人物,有的具有畸形残疾,如《养生主》《德充符》中都写到失去单足或双足的人,《人间世》中则写了一个怪物支离疏;有的则具有特异技能,如善解牛的庖丁,运斤成风的匠人,承蜩的佝偻丈人等。柳宗元写这篇传记,把这两种特点都集中在郭橐驼一人身上,他既有残疾,又精于种树。可见柳宗元不仅在文章的主题思想方面继承了《庄子》的观点,连人物形象的刻画也灵活地吸取了《庄子》的写作手法。
橐驼即骆驼,人们称这位主人公为橐驼,原带有开玩笑,甚至嘲讽性质。但这位种树的郭师傅不但不以为忤,反欣然接受。柳宗元在这里不着痕迹地写出了这位自食其力的劳动者的善良性格。但作者这样写仍是有所本的。在《庄子》的《应帝王》和《天道》中,都有这样的描写,即人们把一个人呼之为牛或呼之为马,他都不以为忤,反而欣然答应。这同郭橐驼欣然以橐驼为名是一样的。这种描写实际上也体现了老庄学派顺乎自然的思想,即认为“名”不过是外加上去的东西,并不能影响一个人的实质,所以任人呼牛呼马,思想上都不致受到干扰波动;相反,甚至以为被人呼为牛马也并不坏。
雨果在《巴黎圣母院》中塑造了一个形貌丑陋而心地善良的敲钟人,这个艺术形象对后世影响很大。直到电视剧《女奴》中的花匠也属于这一类型。其实,这种把外表丑陋而心灵美统一在一个人身上的描写,在我国,可以说从《庄子》就开始了。柳宗元所塑造的郭橐驼形象也是这方面的典型。不过柳宗元是把“丑”和“真”(他思想上认识到颠扑不破的真理)统一起来,雨果是把“丑”和“善”统一起来,略有不同而已。
后一小段写郭橐驼种树的特异技能。他种树的特点有二:一是成活率高;二是长得硕茂,容易结果实,即所谓“寿且孳”。作者在后文没有写郭橐驼种树的移栽易活的特点,只提到栽了树不妨害其成长的这一面。其实这是省笔。盖善植者必善移树,只有掌握了事物发展的内部规律才能得到更大的自由。所以这里为了使文章不枝不蔓,只点到而止。在这一小段的收尾处还布置了一个悬念。即“他植者虽窥伺效慕,莫能如也”。读者从这儿必然急于想知道郭橐驼种树到底有什么诀窍。而下文却讲的是极其*凡而实际却很难做到的道理:“顺木之天以致其性。”可见郭并不藏私,而是“他植者”的修养水*和掌握规律的深度太不够了。从这里,作者已暗示给我们一个道理,即“无为而治”并不等于撒手不管或放任自流。这个道理从下面两大段完全可以得到证明。
第三段是郭橐驼自我介绍种树的经验。前后是正反两面对举,关键在于“顺木之天以致其性”。为了把这一道理阐述得更深刻、更有说服力,文章用了对比的写法,先从种植的当与不当进行对比。究竟什么是树木的本性呢?“其本欲舒,其培欲*,其土欲故,其筑欲密”,四个“欲”字,既概括了树木的本性,也提示了种树的要领。郭橐驼正是顺着树木的自然性格栽种,从而保护了它的生机,因而收到“天者全而其性得”的理想效果。这正是郭橐驼种树“无不活”的诀窍。他植者则不然,他们违背树木的本性,种树时“根拳而土易,其培之也,若不过焉则不及”,因此必然遭致“木之性日以离”的恶果。这就回答了上段的问题,他们“莫能如”的根本原因就在于学标不学本。继从管理的善与不善进行对比。“勿动勿虑,去不复顾。其莳也若子,其置也若弃”是郭橐驼的管理经验。乍看,好像将树种下去以后,听之任之,不加管理。事实上,橐驼的“勿动勿虑”,移栽时的“若子”,种完后的“若弃”,正是最佳的管理,没有像疼爱孩子那样的精心培育,就不会有理想的效果。他植者不明此理,思想上不是撒手不管而是关心太过,什么都放不下,结果适得其反,“虽曰爱之,其实害之;虽曰忧之,其实仇之”,压抑了甚至扼杀了树木的生机。这两层对比写法,句式富于变化。写橐驼种树,用的是整齐的排比句,而写他植者之种树不当,则用散句来表示,文章显得错落有致。“虽曰爱之,其实害之;虽曰忧之,其实仇之”用押韵的辞句,使重点突出,系从《庄子·马蹄》的写法变化而出。从介绍橐驼的种树经验上可以看出,柳宗元的观点同老庄思想还是有差别的。柳是儒、道两家思想的结合,他并不主张一味听之任之的消极的“顺乎自然”,而是主张在掌握事物内部发展规律下的积极的适应自然。他要求所有的种树人都能做到认识树木的天性,即懂得如何适应树木生长规律的业务。把种树的道理从正反两面讲清楚以后,文章自然就过渡到第四段。
四、五段是正面揭出本旨,实为一篇之“精神命脉”。作者通过对话,运用“养树”与“养人”互相映照的写法,把种树管树之理引申到吏治上去。对“养人”之不善,文章先简要地用几句加以概括:“好烦其令,若甚怜焉,而卒以祸”,这与上文“他植者”养树管理之不善遥相呼应。接着用铺陈的手法,把“吏治不善”的种种表现加以集中,加以典型化,且有言有行,刻画细致入微,入木三分。如写官吏们大声吆喝,驱使人民劳作,一连用了三个“尔”,四个“而”和七个动词,把俗吏来乡,鸡犬不宁的景象描绘得淋漓尽致。作者最后以“问者”的口吻点出“养人术”三字,这个“养”字很重要。可见使天下长治久安,不仅要“治民”,更重要的还要“养民”,即使人民得到休生养息,在元气大伤后得到喘息恢复的机会,也就是后来欧阳修说的“涵煦之深”。这才是柳宗元写这篇文章的最终目的。
综观全文,我们应注意三点:一是无论种树或治民,都要“顺天致性”,而不宜违逆其道;二是想要顺天致性,必先掌握树木或人民究竟怎样才能“硕茂以蕃”,亦即摸清事物发展规律;三是动机效果必须统一,不允许好心办坏事,或只把好心停留在表面上和口头上。把这三点做好,才算懂得真正的“养人术”。
创作背景
柳宗元在参加“永贞革新”前两年,即贞元十九年至二十一年(803—805),曾任监察御史里行,是御史的见习官,可以和御史一样“分察百僚,巡按郡县,纠视刑狱,肃整朝仪”,可以到各地检查工作,民事、军事、财政都可以过问,品秩不高而权限较广。这篇文章,可能就是在此期间写的,是针对当时地方官吏扰民、伤民的现象而作的。
题解
《种树郭橐驼传》(zhòng shù guō tuó tuó zhuàn)是一篇兼具寓言和政论色彩的传记散文。柳宗元在参加“永贞革新”前两年,即贞元十九年至二十一年(803—805),曾任监察御史里行,是御史的见习官,可以和御史一样“分察百僚,巡按郡县,纠视刑狱,肃整朝仪”,可以到各地检查工作,民事、军事、财政都可以过问,品秩不高而权限较广。这篇文章,可能就是在此期间写的,是针对当时地方官吏扰民、伤民的现象而作的。这篇文章可以看成是柳宗元参加“永贞革新”的先声。
《种树郭橐驼传》是一篇兼具寓言和政论色彩的传记文。文章通过对郭橐驼种树之道的记叙,说明“顺木之天,以致其性”是“养树”的法则,并由此推论出“养人”的道理,指出为官治民不能“好烦其令”,指摘中唐吏治的扰民、伤民,反映出作者同情人民的思想和改革弊政的愿望。这种借传立说,因事出论的写法,别开生面。文章先以种植的当与不当作对比,继以管理的善与不善作对比,最后以吏治与种树相映照,在反复比照中导出题旨,阐明事理。文中描写郭橐驼的体貌特征,寥寥几笔,形象而生动;记述郭橐驼的答话,庄谐杂出,语精而意丰。全文以记言为主,带记言中穿插描写,错落有致,引人入胜。
观点
种树人有“勤虑害树”的错误,做官者也有“烦令扰民”之过。
本文是带有寓言和政论色彩的人物传记文。名“传”,实际上是一个讽喻性极强的寓言故事。是柳宗元早年在长安任职时期的作品。郭橐驼种树的本事已不可考,后世学者多认为这是设事明理之作。本文是针对当时官吏繁政扰民的现象而言的。这是一篇兼具寓言和政论色彩的传记散文。柳宗元在参加“永贞革新”前两年,即贞元十九年至二十一年(803—805),曾任监察御史里行,是御史的见习官,可以和御史一样“分察百僚,巡按郡县,纠视刑狱,肃整朝仪”,可以到各地检查工作,民事、军事、财政都可以过问,品秩不高而权限较广。这篇文章,可能就是在此期间写的,是针对当时地方官吏扰民、伤民的现象而作的。这篇文章可以看成是柳宗元参加“永贞革新”的先声。
种树郭橐驼传柳宗元原文翻译及赏析2
种树郭橐驼传
作者:柳宗元
原文:
郭橐驼,不知始何名。病偻,隆然伏行,有类橐驼者,故乡人号之“驼”。驼闻之,曰:“甚善。名我固当。”因舍其名,亦自谓橐驼云。
其乡曰丰乐乡,在长安西。驼业种树,凡长安豪富人为观游及卖果者,皆争迎取养。视驼所种树,或移徙,无不活,且硕茂,早实以蕃。他植者虽窥伺效慕,莫能如也。
有问之,对曰:“橐驼非能使木寿且孳也,能顺木之天,以致其性焉尔。凡植木之性,其本欲舒,其培欲*,其土欲故,其筑欲密。既然已,勿动勿虑,去不复顾。其莳也若子,其置也若弃,则其天者全而其性得矣。故吾不害其长而已,非有能硕茂之也;不抑耗其实而已,非有能早而蕃之也。他植者则不然,根拳而土易,其培之也,若不过焉则不及。苟有能反是者,则又爱之太恩,忧之太勤,旦视而暮抚,已去而复顾,甚者爪其肤以验其生枯,摇其本以观其疏密,而木之性日以离矣。虽曰爱之,其实害之;虽曰忧之,其实仇之,故不我若也。吾又何能为哉!”
问者曰:“以子之道,移之官理,可乎?”驼曰:“我知种树而已,官理,非吾业也。然吾居乡,见长人者好烦其令,若甚怜焉,而卒以祸。旦暮吏来而呼曰:‘官命促尔耕,勖尔植,督尔获,早缫而绪,早织而缕,字而幼孩,遂而鸡豚。’鸣鼓而聚之,击木而召之。吾小人辍飧饔以劳吏者,且不得暇,又何以蕃吾生而安吾性耶?故病且怠。若是,则与吾业者其亦有类乎?”
问者曰:“嘻,不亦善夫!吾问养树,得养人术。”传其事以为官戒。
翻译及赏析:
郭橐驼,不知道他起初叫什么名字。他患了脊背弯曲的病,脊背突起而弯腰行走,就像骆驼一样,所以乡里人称呼他叫“橐驼”。橐驼听说后,说:“这个名字很好啊,这样称呼我确实恰当。”于是他舍弃了他原来的名字,也自称起“橐驼”来。
他的家乡叫丰乐乡,在长安城西边。郭橐驼以种树为职业,凡是长安城里经营园林游览和做水果买卖的豪富人,都争着把他接到家里奉养。观察橐驼种的树,有的是移植来的,也没有不成活的;而且长得高大茂盛,结果实早而且多。其他种树的人即使暗中观察、羡慕效仿,也没有谁能比得上。
有人问他种树种得好的原因,他回答说:“我郭橐驼不是能够使树木活得长久而且长得很快,只不过能够顺应树木的天性,来实现其自身的习性罢了。但凡种树的方法,它的树根要舒展,它的培土要*均,它根下的土要用原来培育树苗的土,它捣土要结实。已经这样做了,就不要再动,不要再忧虑它,离开它不再回顾。栽种时要像对待子女一样细心,栽好后要像丢弃它一样放在一边,那么树木的天性就得以保全,它的习性就得以实现。所以我只不过不妨碍它的生长罢了,并不是有能使它长得高大茂盛的办法;只不过不抑制、减少它的结果罢了,也并不是有能使它果实结得早又多的办法。别的种树人却不是这样,树根拳曲又换了生土;他培土的时候,不是过紧就是太松。如果有能够和这种做法相反的人,就又太过于吝惜它们了,担心它太过分了,在早晨去看了,在晚上又去摸摸,已经离开了,又回头去看看。更严重的,甚至掐破树皮来观察它是死是活着,摇晃树根来看它是否栽结实了,这样树木的天性就一天天远去了。虽然说是喜爱它,这实际上是害了它,虽说是担心它,这实际上是仇视它。所以他们都不如我。我又能做什么呢?”
问的人说:“把你种树的方法,转用到做官治民上,可行吗?”橐驼说:“我只知道种树罢了,做官治民,不是我的职业。但是我住在乡里,看见那些官吏喜欢不断地发号施令,好像是很怜爱(百姓)啊,但百姓最终反因此受到祸害。在早上在晚上那些小吏跑来大喊:‘长官命令:催促你们耕地,勉励你们种植,督促你们收获,早些煮茧抽丝,早些织你们的布,养育你们的小孩,喂大你们的鸡和猪。’一会儿打鼓招聚大家,一会儿鼓梆召集大家,我们这些小百姓停止吃早、晚饭去慰劳那些小吏尚且不得空暇,又怎能使我们繁衍生息,使我们民心安定呢?所以我们既困苦又疲乏,像这样(治民反而扰民),它与我种树的行当大概也有相似的地方吧?”
问的人说:“不也是很好吗!我问种树的方法,得到了治民的方法。”我为这件事作传把它作为官吏们的鉴戒。
1.橐(tuó)驼:骆驼。这里指驼背。
2.始:最初。
3.病瘘(lǘ):患了脊背弯曲的病。
4.隆然:脊背突起而弯腰行走。
5.有类:有些像。
6.号之:给他起个外号叫。号,起外号。
7.之:代词,指起外号事。
8.名我固当:这样称呼我确实恰当。名,称呼,名词作动词,意动用法。固:确实。当:恰当。
9.因:于是,就,副词。舍:舍弃。其名:他原来的名字。
10.谓:称为。云:句末语气词,此处可译“了”。
11.长安:今西安市,唐王朝首都。
12.业:以……为业,名词作动词。
13.为观游:经营园林游览。为,从事,经营。
14.争迎取养:争着迎接雇用(郭橐驼),取养:雇用。
15.或:或者。移徙:指移植。徙,迁移。
16.硕茂:高大茂盛。
17.早实:早结果实。实,结果实,名词做动词。以:而且,连词,作用同“而”。蕃:多。
18.他植者:其他种树的人。窥伺:偷偷地察看。效慕:仿效,慕也是"效"的意思。窥伺效慕:暗中观察,羡慕效仿。
19.莫:没有谁,代词。如:比得上,动词。
20.有问之:有人问他(种树的经验)。
21.木:树。橐驼:古人最郑重最恭敬的自称法,是自称其名,可译“我”。寿且孳(zī):活得长久而且繁殖茂盛。孳,繁殖。
22.天:指自然生长规律。致其性:使它按照自己的本性成长。致,使达到。焉尔:罢了,句末语气词连用。
23.凡:凡是,所有,表示概括,副词。植木之性:按树木的本性种植。性,指树木固有的特点。
24.本:树根。欲:要。舒:舒展。培:培土。
25.故:旧。
26.筑:捣土。密:结实。
27.既然:已经这样。已:(做)完了。勿动:不要再动它。
28.勿虑:不要再担心它。
29.去:离开。顾:回头看。其:如果,连词。
30.莳(shì):栽种。若子:像对待子女一样精心。
31.置:放在一边。若弃:像丢弃了一样不管。
32.则其天者全而其性得矣:那么树木的生长规律可以保全而它的本性得到了。则:那么,连词。者:助词,无义。
33.不害其长:不妨碍它的生长。而已:罢了,句末语气词连用。
34.硕茂:使动用法,使高大茂盛。
35.不抑耗其实:不抑制、损耗它的果实(的成熟过程)。
36.早而蕃:使动用法,使……(结实)早而且多。
37.根拳:树根拳曲。土易:更换新土。
38.若不过焉则不及:如果不是过多就是不够。若……则……,如果……那么(就),连接假设复句的固定结构。焉:句中语气词,无义。
39.苟:如果,连词。反是者:与此相反的人。
40.爱之太恩:爱它太情深。恩,有情义。这里可引申为”深“的意思。
41.忧之太勤:担心它太过分。
42.甚者:更严重的。甚,严重。
43.爪其肤:掐破树皮。爪,掐,作动词用。以:表目的,连词,用来。验:检验,观察。生枯:活着还是枯死。
44.疏密:指土的松与紧。
45.日以离:一天天地失去。以,连词,连接状语和动词,不译。
46.不我若:不若我,比不上我。否定句中代词作宾语时一般要置于动词前。若,及,赶得上,动词。
47.之:助词,的。道:指种树的经验。
48.之:代词,指种树之“道”。官理:为官治民。理,治理,唐人避高宗名讳,改“治”为“理”。
49.而已:罢了。
50.理:治理百姓。
51.长(zhǎng)人者:为人之长者,指当官治民的地方官。大县的长官称“令”,小县的长官称“长”。烦其令:不断发号施令。烦,使繁多。
52.若甚怜:好像很爱(百姓)。焉:代词,同“之”。
53.而:但,连词。卒以祸:以祸卒,以祸(民)结束。卒,结束。
54.官命:官府的命令。促尔耕:催促你们耕田。
55.勖(xù):勉励。植:栽种。
56.督:督促。获:收割。
57.缫(sāo):煮茧抽丝。而:通“尔”,你们。绪:丝头。早缫而绪:早点缫好你们的`丝。
58.早织而缕:早点纺好你们的线。缕,线。
59.字:养育。
60.遂而鸡豚(tún):喂养好你们的鸡和猪。遂,顺利地成长。豚,猪。
61.聚之:召集百姓。聚:使聚集。
62.木:这里指木梆。
63.吾小人:我们小百姓。辍飧(sūn)饔(yōng):不吃饭。辍,停止。飧,晚饭。饔,早饭。以:来,连词。劳吏者:慰劳当差的。且:尚且。暇:空暇。
64.何以:以何,靠什么。蕃吾生:繁衍我们的生命,即使我们的人口兴旺。安吾性:安定我们的生活。性,生命。
65.病:困苦。怠:疲倦。病且怠:困苦又疲劳。
66.若是:像这样。
67.与吾业者:与我同行业的人,指“他植者”。其:大概,语气词。类:相似。
68.嘻:感叹词,表示高兴。
69.不亦善夫:不是很好吗?夫,句末语气词。
70.养人:养民,唐人避唐太宗名讳,改“民”为“人”。
71.传:作传。以为:以(之)为,把它作为。戒:鉴戒。
《宋书·傅亮传》原文及翻译3篇(扩展7)
——庄子原文及翻译
庄子原文及翻译1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 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野马也,尘埃也 ,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宋书·傅亮传》原文及翻译3篇(扩展8)
——张衡传原文翻译及赏析
张衡传原文翻译及赏析1
原文:
张衡字*子,南阳西鄂人也。衡少善属文,游于三辅,因入京师,观太学,遂通五经,贯六艺。虽才高于世,而无骄尚之情。常从容淡静,不好交接俗人。永元中,举孝廉不行,连辟公府不就。时天下承*日久,自王侯以下,莫不逾侈。衡乃拟班固《两都》作《二京赋》,因以讽谏。精思傅会,十年乃成。大将军邓骘奇其才,累召不应。
张衡字*子,南阳西鄂(è)人也。衡少善属文,游于三辅,因入京师,观太学,遂通五经,贯六艺。虽才高于世,而无骄尚之情。常从容淡静,不好交接俗人。永元中,举孝廉不行,连辟公府不就。时天下承*日久,自王侯以下,莫不逾侈。衡乃拟班固《两都》作《二京赋》,因以讽谏。精思傅会,十年乃成。大将军邓骘奇其才,累召不应。
顺帝初,再转,复为太史令。衡不慕当世,所居之官辄积年不徙。自去史职,五载复还。
阳嘉元年,复造候风地动仪。以精铜铸成,员径八尺,合盖隆起,形似酒尊,饰以篆文山龟鸟兽之形。中有都柱,傍行八道,施关发机。外有八龙,首衔铜丸,下有蟾蜍,张口承之。其牙机巧制,皆隐在尊中,覆盖周密无际。如有地动,尊则振龙,机发吐丸,而蟾蜍衔之。振声激扬,伺者因此觉知。虽一龙发机,而七首不动,寻其方面,乃知震之所在。验之以事,合契若神。自书典所记,未之有也。尝一龙机发而地不觉动,京师学者咸怪其无征。后数日驿至,果地震陇西,于是皆服其妙。自此以后,乃令史官记地动所从方起。
时政事渐损,权移于下,衡因上疏陈事。后迁侍中,帝引在帷幄,讽议左右。尝问天下所疾恶者。宦官惧其毁己,皆共目之,衡乃诡对而出。阉竖恐终为其患,遂共谗之。衡常思图身之事,以为吉凶倚仗,幽微难明。乃作《思玄赋》以宣寄情志。
永和初,出为河间相。时国王骄奢,不遵典宪;又多豪右,共为不轨。衡下车,治威严,整法度,阴知奸党名姓,一时收禽,上下肃然,称为政理。视事三年,上书乞骸骨,征拜尚书。年六十二,永和四年卒。
译文
张衡,字*子,是南阳郡西鄂县人。张衡年轻时就擅长写文章,曾到“三辅”一带游学,趁机进了洛阳,在太学学习,于是通晓五经,贯通六艺,虽然才华比一般的人高,但并不因此而骄傲自大。(他)*时举止从容,态度*静,不喜欢与世俗之人交往。永元年间,他被推举为孝廉,却不应荐,屡次被公府征召,都没有就任。此时社会长期太*无事,从王公贵族到一般官吏,没有不过度奢侈的。张衡于是摹仿班固的《两都赋》写了《二京赋》,用它来(向朝廷)讽喻规劝。(这篇赋,他)精心构思润色,用了十年才完成。大将军邓骘认为他的才能出众,屡次征召他,他也不去*。
张衡善于器械制造方面的巧思,尤其在天文气象和历法的推算等方面很用心。汉安帝常听说他擅长术数方面的学问,命公车特地征召他,任命他为郎中。两次迁升为太史令。于是,张衡就精心研究考核阴阳之学(包括天文气象历法诸种学问),精辟地研究出测天文仪器的正确道理,制作浑天仪,著成《灵宪》《算罔论》等书籍,论述极其详尽。
(汉)顺帝初年,(张衡)又两次转任,又做了太史令之职。张衡不趋附当时的那些达官显贵,他所担任的官职,总是多年得不到提升。自他从太史令上离任后,过了五年,又回到这里。
顺帝阳嘉元年,张衡又制造了候风地动仪。这个地动仪是用纯铜铸造的,直径有尺,上下两部分相合盖住,中央凸起,样子像个大酒樽。外面用篆体文字和山龟鸟兽的图案装饰。内部中央有根粗大的铜柱,铜柱的周围伸出八条滑道,还装置着枢纽,用来拨动机件。外面有八条龙。龙口各含一枚铜丸,龙头下面各有一个蛤蟆,张着嘴巴,准备接住龙口吐出的铜丸。仪器的枢纽和机件制造得很精巧,都隐藏在酒尊形的仪器中,覆盖严密得没有一点缝隙。如果发生地震,仪器外面的龙就震动起来,机关发动,龙口吐出铜丸,下面的蛤蟆就把它接住。铜丸震击的声音清脆响亮,守候机器的人因此得知发生地震的消息。地震发生时只有一条龙的机关发动,另外七个龙头丝毫不动。按照震动的龙头所指的方向去寻找,就能知道地震的方位。用实际发生的地震来检验仪器,彼此完全相符,真是灵验如神。从古籍的记载中,还看不到曾有这样的仪器。有一次,一条龙的机关发动了,可是洛阳并没有感到地震,京城的学者都奇怪它这次没有应验。几天后,驿站上传送文书的人来了,证明果然在陇西地区发生地震,大家这才都叹服地动仪的绝妙。从此以后,朝廷就责成史官根据地动仪记载每次地震发生的方位。
当时政治昏暗,中央权力向下转移,张衡于是给皇帝上书陈述这些事。后来被升为侍中,皇帝让他进皇宫,在皇帝左右,对国家的政事提意见。皇帝曾经向张衡问起天下人所痛恨的是谁。宦官害怕张衡说出他们,都给他使眼色,张衡于是没对皇帝说实话。但那些宦党终究害怕张衡成为祸患,于是一起诋毁他。张衡常常思谋自身安全的事,认为福祸相因,幽深微妙,难以看清,于是写了《思玄赋》表达和寄托自己的情思。
(汉顺帝)永和初年,张衡调离京城,担任河间王的相。当时河间王骄横奢侈,不遵守制度法令;又有很多豪族大户,豪门大户他们一起胡作非为。张衡上任之后治理严厉,整饬法令制度,暗中探得奸党的姓名,一下子同时逮捕,拘押起来,于是上下敬畏恭顺,称赞政事处理得好。(张衡)在河间相位上任职三年,给朝廷上书,请求辞职回家,朝廷任命他为尚书。张衡活了六十二岁,于永和四年去世。
注释
节选自《后汉书·张衡传》(中华书局版)。范晔(-),字蔚宗,南朝宋顺阳(在今河南淅川东)人,历史学家。
南洋西鄂:南阳郡的西鄂县,在今河南南阳。
属(zhǔ)文:写文章。属,连缀。
游于三辅:在三辅一带游学。游,游历,游学,指考察学习。
京师:指东汉首都洛阳(今河南省洛阳市)。
太学:古代设在京城的全国最高学府,西汉武帝开始设立。
遂:于是。
通:通晓,全面透彻地理解。
贯:贯通,与“通,为近义词。
五经:汉武帝时将《诗》《书》《礼》《易》《春秋》定名为“五经”。
六艺:指礼乐射御书数六种学问和技艺。
高于世:比世上的人高明。于:比。
骄尚之情:骄傲自大的情绪。尚:矜夸自大。
从容:从容稳重,不急躁。
淡静:恬淡宁静,不追慕名利。
永元中,举孝廉不行:永元:东汉和帝刘肇的年号(公元年-年)。
连辟公府不就:连,屡次。辟,(被)召请(去做官)。公府,三公的官署。东汉以太尉司徒司空为三公。不就:不去就职。以上几句的主语“衡”,承前省略。
时天下承*日久:时,当时。承*,太*,指国家持续地太*安定。日久,时间长。
王侯:封王封侯的大官贵族。
莫:无指代词,表示“没有谁”的意思。
逾侈:过度奢侈。
乃:于是,就。
拟:模仿。
班固:字孟坚,东汉著名的史学家和文学家。
《两都》:指《两都赋》,分《西都赋》《东都赋》。
《二京赋》:指《西京赋》《东京赋》。
因:介词,通过。后省宾语“之”。
以:连词。
讽谏:用委婉的语言进行规劝而不直言其事。
精思傅会:精心创作的意思。
乃:才。
邓骘(zhi):东汉和帝邓皇后的哥哥,立安帝,以大将军的身份辅佐安帝管理政事。
奇其才:认为他的才能出众。奇,认为……奇,形容词的意动用法。奇:奇特,少有的。
累召:多次召请。
应:接受。
机巧:设计制造机械的技艺。巧,技巧技艺。
致思:极力钻研。致,极,尽。
阴阳:指日月运行规律。
历算:指推算年月日和节气。
于:对于。于……:介宾短语后置,译时提前作状语。
雅闻:常听说。雅,副词,素来,常。
术学:关于术数方面的学问,指天文历算等。
公车:汉代官署名称,设公车令。
特征:对有特出才德的人指名征召,为的与*常的乡举里选相区别,故称特征。
拜:任命,授给官职。
郎中:官名。
再迁:再,两次。迁,调动官职。
太史令:东汉时掌管天文历数的官,与西汉以前掌管天象历法兼有修史之责的太史令职责不完全相同。
遂乃:于是就。
研核:研究考验。
阴阳:哲学名词,指两种对立的事物,如日月,寒暑等,这里指天象历算。
妙尽:精妙地研究透了。
璇玑:玉饰的测天仪器。
正:道理。
浑天仪:一种用来表示天象的仪器,类似的天球仪。
《灵宪》:一部历法书。
《算罔》:一部算术书。
详明:详悉明确。
再转:两次调动官职。第一次由太史令调任公车司马令,第二次由公车司马令又调任太史令。
复:又。
当世:指权臣大官。
辄:常常,总是。
积年:多年。
徙:指调动官职。
自去史职,五载复还:自;自从,表时间。
阳嘉:东汉顺帝刘保的年号(公元--)。
候风地动仪:测验地震的仪器。据竺可桢考证,这是两种仪器,一是测验风向的候风仪,一是测验地震的地动仪。
以:用。
员径八尺:员径:圆的直径。员,通“圆”。
合盖隆起:上下两部分相合盖住,中央凸起。隆,高。
尊:同“樽”,古代盛酒器。
饰:装饰。“饰”后省宾语“之”,“之”代候风地动仪。
以:用。据有人研究,候风地动仪外部八方书写不同的篆文以表明方位,脚部装饰山形,东南西北分别绘画代表四方的龙朱雀虎玄武(龟蛇)。
都柱:大铜柱。都,大。“都柱”就是地动仪中心的震摆,它是一根上大下小的柱子,哪个方向发生地震,柱子便倒向哪边。傍,同“旁”,旁边。
施关发机:设置关键(用来)拔动机件,意思是每组杠杆都装上关键,关键可以拨动机件(指下句所说的“龙”)。
外有八龙,首衔铜丸:龙,指龙形的机件。首,头。
下有蟾蜍(chánchú),张口承之:下,指龙首下面。蟾
牙机巧制:互相咬合制作精巧的部件。
尊中:酒樽形的仪器里面。
覆盖周密无际:指仪器盖子与樽形仪器相接处没有缝隙。
如有地动,尊则振龙:地动,地震。则,就。振,振动。机发吐丸,而蟾蜍衔之。
机发:机件拨动。
而:顺承连词,不必译出。
振声激扬,伺者因此觉知:激扬,这里指声音响亮。伺者,守候观察候风地动仪的人。
发机:拨动了机件。
七首:指其余七龙之首。龙首,互文,都指龙首。
验之以事,即以事验之:验,检验,验证。
自书典所记,未之有也:自,在,可译为“在……中”。
尝一龙机发,而地不觉动,京师学者咸怪其无征:尝,曾经,曾有一次。而,可是。
驿:驿使,古时驿站上传递文书的人。
至:指来到京师。
果:果然。
陇西:汉朝郡名,在今甘肃省兰州市临洮县陇西县一带。“陇西”前省介词“于”(在)。
于是皆服其妙:其,它,代候风地动仪。妙,巧妙,神奇。
乃:便。
地动:地震。
所从方起:从哪个方位发生。
时:当时。损:腐败。因:于是。
迁:升迁。
帷幄:指帝王。天子居处必设帷幄,故称。
讽议:讽谏议论;婉转地发表议论。
左右:身边。
尝问天下所疾恶者:尝,曾经。疾,憎恨;恶,指坏人坏事。
目之:给他递眼色。目:名词活用为动词。
诡对:不用实话对答。
阉竖:对宦官的蔑称。
谗:毁谤。
图身之事:图谋自身安全的事。
吉凶倚伏:祸福相因。出《老子》: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幽微难明:幽深微妙,难以看清。
宣寄情志:表达和寄托自己的情意。
永和初,出为河间相:永和:也是东汉顺帝的年号(公元-)。
时国王骄奢,不遵典宪:时,当时。国王,即河间王刘政。典宪,制度法令。
豪右:豪族大户,指权势盛大的家族。
不轨:指行动越出常轨的事,即违反法纪的事。
衡下车,治威严,整法度:下车:官员初到任。治威严,树立威信。治,整治。整法度,整顿法纪制度。
阴知奸党名姓,一时收禽:阴知,暗中察知。
上下肃然,称为政理:肃然,这里是敬畏恭顺不敢为非做歹的意思。
视事三年,上书乞骸(hái)骨:视事,这里指官员到职工作。乞骸骨,古代官吏因年老请求退职的一种说法。
尚书,官名,不同朝代的尚书职权不一样,东汉时是在宫廷中协助皇帝处理政务的官。
年六十二,永和四年卒(zú)。卒:死。
赏析:
衡善机巧,尤致思于天文、阴阳、历算。安帝雅闻衡善术学,公车特征拜郎中,再迁为太史令。遂乃研核阴阳,妙尽璇玑之正,作浑天仪,著《灵宪》、《算罔论》,言甚详明。
《张衡传》以张衡“善属文”“善机巧”“善理政”为纲组织全文,显示了张衡作为文学家、科学家、政治家的才干与成就。范晔继承了司马迁、班固等人关于史传文写作的传统,并因人取事,因事敷文,形成了自己记写人物传记的特色。张衡一生行事众多,成就卓著,品格高尚,如何取其精又不失于偏,虑及全又不流于繁,写其形又得其神,确要费一番匠心。
叙学习,显示其成就的基础。张衡的朋友崔瑗曾称赞他说:“道德漫流,文章云浮。数术穷天地,制作侔造化。瑰辞丽说,奇技伟艺,磊落炳焕,与神合契。”张衡多才多艺,德高品洁,是和他的学习、实践分不开的。范晔写他的学习,说他“少善属文”,自幼聪颖*,而更突出了他的“游于三辅,因入京师,观太学”。张衡系南阳西鄂(今河南南阳)人,而游学到“三辅”之地,并进入京城洛阳太学参观、学习。当时学界盛行的是“章句之学”,完全是一套陈腐的死学问,张衡涉足社会,不惜远游,目标远大,直入太学,这就使他达到“通五经,贯六艺”的地步。把五经、六艺都融会贯通了,他不是食而不化,也非固步自封,不仅读书本而且看实际,不只钻典籍而且研技艺,不单捧册页而且知世情。张衡贯古通今,知书识世,明道谙理,可是“虽才高于世,而无骄尚之情”,谦虚谨慎,既是取得重大成就的条件,也是为人处世的美德。作者仅用了三十四个字,就概及张衡学习的各个方面:内容、方法、精神、成就。这真可谓用墨精当得能收海于勺,缩龙成寸。作者先叙张衡的学习,为下文叙述他的善为人、善作文、善机巧、善理政奠定了基础。
叙品行,显示其高尚的节操。张衡对为官作宦,“从容淡静”;对贪官酷吏,嫉恶如仇;对科学技术,不遗余力。有的人把学问作为沽名之具,钓利之饵,登官之梯,而张衡参透人生,洁身自守,他辞谢了多次的举荐与征召。作者连用“连辟”“累召”“不行”“不就”“不应”等词语,强调了他的不慕利禄,无意仕途。后来的出仕,也只是“拜郎中,再迁为太史令”一些从事科技、史学方面的业务性职务。“衡不慕当世,所居之官辄积年不徙”,他不想握权柄以抬高地位,居高位以谋私利。
张衡没有官欲,但并非没有官才。他有着敏锐的政治眼光,清醒的政治头脑,高明的政治手腕。他看到“天下承*日久,自王侯以下莫不逾侈”,不惜花了十年工夫,模拟班固的《两都赋》,而写了《二京赋》。在《西京赋》和《东京赋》中,极力铺写了二京的所有宫室、动植物、游侠辩论之士、角牴大傩之戏,讽谏当朝的穷奢极侈。这是婉转的讽喻。有时他也挺身而出“上疏陈事”,“讽议左右”,向皇上直言进谏,弹劾奸佞。一旦由他掌握了一定权力,也就大力剪锄奸徒丑类。他出为河间王刘政的相时,看到刘政骄奢,“不遵典宪,又多豪右,共为不轨”,他一到任就能“治威严,整法度,阴知奸党名姓,一时收禽”,收到“上下肃然,称为政理”的效果,可见张衡不仅具有如何做官的认识、理论,而且有着实际施行的本领。
张衡上究天文,下穷地理,精于历算,擅于机械,自然也洞察当时社会世情。官场之中,有日天地黑,无风海生浪,所以他先是不做官,想洁身避祸,后来不得不入官场,顺帝“尝问衡天下所疾恶者。宦官惧其毁己,皆共目之”。“衡乃诡对而出”,避其锋芒,巧为应对。即令这样,那帮阉竖还“共谗之”,使他更明白在那种政治漩涡中,如履春冰,如捋虎尾,确实是“吉凶倚伏,幽微难明”,而要“常思图身之事”。当他狠狠打击了河间王的恶势力后,也就急流勇退,做出了极明智的决策:“上书乞骸骨”,请求退休还乡了。从他的《四愁诗》《思玄赋》《归田赋》中,都看出作为一个正直的官吏、有为的学者,在当时内心的苦闷,无力除恶,无法避祸,只有独善其身了。
叙术业,显示其卓著的成就。张衡在天文、数学、地理、气象、机械制造方面,都有卓越的成就,在文学、诗赋、绘画方面成绩斐然。郭沫若曾评价说:“如此全面发展之人物,在世界史上亦所罕见”,“万祀千令,令人敬仰”。范晔为之作传时,既要顾及全面,又要突出重点。文中以“研核阴阳,妙尽璇机之正,作浑天仪,著《灵宪》《算罔论》,言甚详明”概及了他多方面的贡献,而重点写候风地动仪。候风地动仪是张衡首创,在科技史上居重要地位。传记从地动仪的质地、尺寸、规模、形体、文饰以至整个结构的“巧制”、测定时的效验,做了井然有序的详明介绍。“验之以事,合契若神”着一“神”字,极写仪器功效。“自书典所记,未之有也”,表明此乃史无前例的独创。更用京师学者最初“咸怪其无征”,后来“果地震陇西。于是皆服其妙”的典型细节,充分证明了张衡“妙尽璇机之正”的“妙”,“善机巧”的“善”。
这篇传记仅以七百余字就概及张衡六十二年中善属文、善机巧、善理政等方面的杰出成就。全文以时间为序,叙其一生;以“善”为纲,统率题材;以“妙”为目,传其精神,因而所写方面多而不杂,事迹富而不乱,文虽简而概括全。范晔之所以能“驱万途于同归,贞百虑于一致,使众理虽繁,而无倒置之乖,群言虽多,而无棼丝之乱”(《文心雕龙·附会》),就在于抓住了总纲领,并内蕴着相互关系。张衡正由于潜心于学才达到“通五经,贯六艺”的境界,才使他具有了“善机巧”的知识与才干,也使他具有了“不慕当世”的胸襟。不去追名逐利,求官谋宦,才能居郎中的微职“积年不徙”,得“约己博学,无坚不钻”,有了创造发明。他的做官,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而是以利于科学研究。当不得不被推上政治舞台时,还始终保持着明智的头脑。作者将张衡于自然科学、文学、政治活动方面的表现统一了起来,写出了一个真实的人、伟大的人。
本文除揭示了张衡多方面事迹的内在的联系外,善于剪裁也是使本文成功的重要因素。如写“善属文”,就以写《二京赋》为主,略涉《思玄赋》,其他甚至不提及;写“善机巧”,以详写候风地动仪为主,其他科技成果则为辅;写“善理政”,以整治法度、收擒奸党为主,请求辞职、上调擢升则为次。在文学、科学、政事三方面,都体现了他“从容淡静”的个性,又突出了“善机巧”的特点,使张衡这么个伟大的形象辉耀于读者面前。
《宋书·傅亮传》原文及翻译3篇(扩展9)
——杜甫传原文翻译
杜甫传原文翻译1
杜甫传原文
甫,字子美,少贫不自振,客吴越、齐赵间。李邕奇其材,先往见之。举进士不中第,困长安。
天宝十三载,玄宗朝献太清宫,飨庙及郊,甫奏赋三篇。帝奇之,使待制集贤院,命宰相试文章,擢河西尉,不拜,改右卫率府胄曹参军。数上赋颂,因高自称道,且言:“先臣恕、预以来,承儒守官十一世,迨审言,以文章显中宗时。臣赖绪业,自七岁属辞,且四十年,然衣不盖体,常寄食于人,窃恐转死沟壑,伏惟天子哀怜之。若令执先臣故事,拔泥涂之久辱,则臣之述作虽不足鼓吹《六经》,至沈郁顿挫,随时敏给,扬雄、枚皋可企及也。有臣如此,陛下其忍弃之?”
会禄山乱,天子入蜀,甫避走三川。肃宗立,自鄜州羸服欲奔行在,为贼所得。至德二年,亡走凤翔上谒,拜右拾遗。
与房琯为布衣交,琯时败陈涛斜,又以客董廷兰,罢宰相。甫上疏言:“罪细,不宜免大臣。”帝怒,诏三司亲问。宰相张镐曰:“甫若抵罪,绝言者路。”帝乃解。甫谢,且称:“琯宰相子,少自树立为醇儒,有大臣体,时论许琯才堪公辅,陛下果委而相之。观其深念主忧,义形于色,然性失于简。酷嗜鼓琴,廷兰托琯门下,贫疾昏老,依倚为非,琯爱惜人情,一至玷污。臣叹其功名未就,志气挫衄,觊陛下弃细录大,所以冒死称述,涉近讦激,违忤圣心。陛下赦臣百死,再赐骸骨,天下之幸,非臣独蒙。”然帝自是不甚省录。
时所在寇夺,甫家寓鄜,弥年艰窭,孺弱至饿死,因许甫自往省视。从还京师,出为华州司功参军。关辅饥,辄弃官去,客秦州,负薪采橡栗自给。
流落剑南,结庐成都西郭。召补京兆功曹参军,不至。会严武节度剑南东、西川,往依焉。武再帅剑南,表为参谋,检校工部员外郎。武以世旧,待甫甚善,亲至其家。甫见之,或时不巾,而性褊躁傲诞,常醉登武床,瞪视曰:“严挺之乃有此儿!”武中衔之。一日,欲杀甫,集吏于门。武将出,冠钩于帘者三,左右走报其母,力救得止。
崔旰等乱,甫往来梓、夔间。大历中,出瞿唐,下江陵,溯沅、湘以登衡山,因客耒阳。游岳祠,大水遽至,涉旬不得食,县令具舟迎之,乃得还。令尝馈牛炙白酒,大醉,一昔卒,年五十九。
甫旷放不自检,好论天下大事,高而不切。少与李白齐名,时号“李杜”。尝从白及高适过汴州,酒酣登吹台,慷慨怀古,人莫测也。数尝寇乱,挺节无所污,为歌诗,伤时桡弱,情不忘君,人皆怜之。坟在岳阳。有集六十卷,今传。
赞曰:唐兴,诗人承陈、隋风流,浮靡相矜,至宋之问、沈佺期等,研揣声音,浮切不差,而号“律诗”,竞相沿袭。逮开元间,稍裁以雅正,然恃华者质反,好丽者壮伟,人得一概,皆自名所长。至甫,浑涵汪茫,千汇万状,兼古今而有之。他人不足,甫乃厌余。残膏剩馥,沾丐后人多矣。故元稹谓:“诗人以来,未有如子美者。”甫又善陈时事,律切精深,至千言不少衰,世号“诗史”。昌黎韩愈于文章慎许可,至于歌诗,独推曰:“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城可信云。
翻译
杜甫字子美,少时家贫不能够养活自己,旅居于吴、越、齐、赵之地。李邕对他的才学感到惊奇,先前去见他。参加科举考试落第,困居长安。
天宝十三年,唐玄宗朝拜献祭于太清宫,祭祀天地和祖宗,杜甫进献了三篇赋。皇上对这几篇赋感到惊奇,让他在集贤院等待诏命。命令宰相考试文辞,提拔为河西尉,杜甫尚未到职,后来改为右卫率府胄曹参军。(杜甫)多次献上赋和颂(两种文体),于是就自己大力赞扬自己,并且说:“臣的先祖恕、预以来,继承儒学保有官位十一代,等到(祖父)审言时,凭文章显扬于中宗时。臣依赖继承的祖业,从七岁开始写文章,将近四十年,然而衣不蔽体,常常靠人接济生活,私下里担心会死在荒郊外,还希望皇上同情、怜爱我。如果让臣继承先祖的旧业,改变地位低下的长时间的屈辱,那么臣的著述,即使不足以宣扬六经,超过诸子,但含蕴极为深刻、感情抑扬,切合时宜、文思敏捷,可以企望赶得上扬雄、枚皋。有这样的臣子,陛下怎能忍心舍弃呢?”
适逢安禄山叛乱,杜甫避乱奔走于泾、渭等三江流域。唐肃宗即位,杜甫疲困衰弱想要从鄜州投奔皇帝的临时驻地。(中途)被寇贼捉住。后来杜甫逃了出来,逃往凤翔拜谒唐肃宗,被授右拾遗的官职。
杜甫和房琯是*民之交,当时房琯在陈涛斜被打败,又因为窝藏董延兰被罢黜了宰相职务。杜甫上疏说:“罪行轻微,不应该罢免大臣。”唐肃宗大怒,召见三司亲自质问。宰相张镐说:“如果让杜甫抵罪,这是在断绝言路。”唐肃宗(怒气)才缓解。杜甫谢罪说:“琯,是宰相的儿子,从小就树立了成为纯儒的理想,有大臣的.体器,时人评论时承认房琯有三公之才,陛下果然委以宰相一职。我看他深切地为陛下担忧,形色中显出大义,然而性情有失谦逊,酷爱奏琴。廷兰寄托在房琯门下,贫困又年老,以房琯为依靠,房琯爱惜人情,直到被辱没。我感叹他功名没成,志气被挫败,非分地希望陛下您弃小错取大德,所以冒着死罪称述,直言激怒、违背了圣意。陛下赦免了我多次,又赐我还乡,这是天下的大幸,不仅我独自蒙受圣恩。”可是皇帝从此不怎么省察并登记了。
当时,杜甫所在的地方到处是盗寇抢掠,而杜甫家眷寓居于鄜州,生活终年艰难贫穷,小儿子虚弱到被饿死。于是(皇帝)允许杜甫亲自前往鄜州探视。(杜甫)从鄜州回到京城,出任华州司功参军。关中和长安随处闹饥荒,杜甫就弃官离去,客居秦州,以背负木柴、采集橡果为生。
后来(杜甫)流落到剑南,在成都西郭搭建草堂居住。朝廷召杜甫任京兆府功曹参军,他没有到职。适逢严武任剑南东西川节度使,(杜甫)前去投奔他。严武第二次任剑南节度使时,上书推荐(杜甫)为参谋,加检校工部员外郎一职。严武因为与杜甫是世交老友,对待杜甫非常友好,亲自到杜甫家探望。杜甫见严武,有时竟不穿衣服,而性格褊狭浮躁,经常酒醉登上严武床,瞪着眼说:“严挺之竟然有这样的儿子”,严武怀恨在心。有一天,(严武)想要杀杜甫,在门口集合官吏,将要出去的时候,帽子被门帘钩住好几次,左右的人奔走(把这件事)告诉严武的母亲,严武的母亲极力相救(严武)才作罢。
崔旰等作乱,杜甫往来于梓州、夔州之间。大历年间,杜甫出了瞿塘峡,又从长江溯流而上到沅江、湘江,以便去登南岳衡山。于是客居耒阳,游览南岳庙,突然发大水,十多天找不到东西吃,耒阳县令备船来迎接,才回来。(县令)为他摆设了烤牛肉和白酒,杜甫喝得大醉,晚上就去世了,享年五十九岁。
杜甫为人旷达放荡,不自我约束,喜好谈论天下的大事,调子虽高却不切实际。与李白齐名,时人称为“李杜”。曾经随同李白和高适从卞州路过,饮酒醉了登上歌舞台,情绪激昂地写怀古的诗歌,人们不能猜测他的心思。多次饱尝寇贼作乱的痛苦,坚守节操不被玷污。做诗歌,感伤时局又懦弱无为,忠诚不忘君主,人们都很同情他。
称赞道:“唐朝兴起以来,诗人继承南朝陈及隋朝的诗风余韵,以浮艳绮丽的特色相互夸耀。到宋之问、沈佺期等人,研究揣摩音韵,其*仄规定不能有丝毫差池,称之为“律诗”。以后人们竞相沿袭。到了开元年间,才以典雅方正来衡量诗歌。依仗形式华美的,其内容就会空虚,喜欢秀丽风格的,就会有违于雄壮。杜甫的诗歌雄浑开阔无比深广,融合千万风格为一体,古今诗体兼善,其他诗人不足之处,在杜甫这里都补足而有余。即便是他的残脂余香,也泽润了许多的后代诗人。所以元稹说道“有诗人以来,没有比得上杜子美的”。杜甫又善于铺陈时事,对格律押韵的把握非常精深,以至于即便千言万语气势一点都不衰减,世人称为“诗史。韩愈对于(杜甫的)文章慎重地许可,至于诗歌,只是推荐说:”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的确可以相信他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