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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度碌碡记优美散文3篇(范文推荐)

时间:2023-01-07 18:48:03 公文范文 来源:网友投稿

碌碡记优美散文1  碌碡是谁发明的,碌碡为什么叫碌碡,碌碡的字里为什么有个“毒”?上二年级那年初夏,我问打麦场边上坐着的耕爷。  耕爷须发皆白,光膀,肩膀头上搭一件白布汗衫。白布汗衫是他的常规装备,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2023年度碌碡记优美散文3篇(范文推荐),供大家参考。

2023年度碌碡记优美散文3篇(范文推荐)

碌碡记优美散文1

  碌碡是谁发明的,碌碡为什么叫碌碡,碌碡的字里为什么有个“毒”?上二年级那年初夏,我问打麦场边上坐着的耕爷。

  耕爷须发皆白,光膀,肩膀头上搭一件白布汗衫。白布汗衫是他的常规装备,只是粗布换成了细布。他太老了,不再经管场院里的事。村里一茬一茬的老头儿,都让一年一年的麦黄风给刮跑了,独独留了耕爷。没有几个人能论明白耕爷的岁数,耕爷自己永远说八十八了。从八十八岁开始,耕爷的年龄不长了。耕爷绰号“万事通”,郭庄人说,“万事通,找老耕。”老耕即耕爷。耕爷说,咱生产队的两架碌碡都是双楼大户多少辈子人传下来的。就像街头大婆枣树边上的碾子,都是一辈传一辈。石头打的东西,百年、千年,骨碌骨碌跑着,那么结实,轻易不会坏掉。

  石头打的东西就坏不掉。这回,耕爷可说错了。静静家垒猪圈,用了一块很大的青石板,石板上还刻着字,只是字的笔画模模糊糊的,又是繁体,没人知道写的是啥。石板是静静家祖坟上的,叫石碑。那么结实的石碑,早就断成了两截。小广家在胡同口拐角的地方,戳了一个石磙子,保护他家院墙。他家早先也有一盘碾子,有一天碾轴断了,小广他爹不想花钱修,碾子就废了。碾子废了,上头的石磙子充当了护墙石。

  郭庄在冀中大*原。大*原上密布着枝枝杈杈的大河、小河、沟渠、坑塘,在地图上,河网就像天人布置的棋局,村庄是棋子,星罗棋布。*原的`村庄有的是*坦的土地,沙土地,粘土地,胶泥地,土地上年复一年种满庄稼、树木、花草、菜蔬,却不出产石头。素日里,人们侍弄庄稼,打坯烧砖盖房子,生炉打铁做农具,也用不着石头。生产队的大农具有耧、犁、耙、木锨、木杈,有大板车,户里的小农具有铁锨、镐头、镰刀、割草刀、大锄、耘锄。庄稼人惯能就地取材,多数农具,制作、串换不必出村。村里没有,就去赶集,三村五里,逢一排十,逢三逢六,都有集,集上,卖农具的单有一市,多漂亮的工匠活都摆在那里。但郭庄人离不开的石碾、石磨、碌碡、大夯,村里人自己做不出来,集市上也没得卖。

  石头的农具和工具,是村庄里来历不明、身份可疑的一群。它们神秘而亲切地填满我的童年。

  二妞家胡同口的院墙边,也有一块石磙子。二妞她娘管那块石磙子叫碌碡坨儿,一条街上都这么叫。有多年不来往的老亲,打听二妞家。耕爷朝东一指,“冲前走,有碌碡坨儿的那个胡同,从南往北数,西边第二户。”“你去二傻家借磨刀石来用用,咱们割草刀子太钝了。”姥姥支使我借东西,隔着栅栏吩咐,“是有碌碡坨儿那个胡同的二傻家,不是大槐树下的二傻。”

  碌碡坨,是碌碡的主件。一架完整的碌碡,要有一个木框,木框有横梁、边梁、木销子各一对,跟碌碡坨两边凿好的石眼儿严丝合缝卡在一起。二妞胡同的碌碡坨儿,是五队的,日久年深,石眼儿磨得太宽了,一转就滑扣,难使唤。耕爷说的也对,那么结实的石头,是千年万年不坏的,石头能熬坏几辈子、几十辈子的人呢。可石头农具,经过人加工、打制,就不再是原本的石头。是农具,就总有个坏的时候。

  但碌碡毕竟不是一件普通的农具。去掉了木框的束缚,它即刻给派了一个新的用场,护墙石,甚至,有了一个胡同因它命名。为了省事,后来,我们管二妞家那个胡同,直接叫碌碡坨儿胡同。

碌碡记优美散文2

  院子里有两个碌碡,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任凭日晒风吹、雨淋霜打。静静的,如同扎下根须一般,接地的那部分已淹没到了土里!多少年来,我一回到家就见到它们,一动不动,静默如初。东边的是麻石凿雕而成,表面凹凸粗糙,用于“碾场”;西边的是水泥浇筑而成,表面光滑*整,用于“光场”。

  ——题记

  碾场碌碡很有沧桑感,两头的“蹄窝”磨得光溜溜的,沾满了泥巴,粗燥的碌碡面子上落了一层尘土,不细看,还以为是一疙瘩土堆呢!它的样子拙朴笨重,两头细中间粗,刚开始放在那儿的时候,稍微用劲一掀就“骨碌碌”地滚动,为了安全起见,后来父亲就找了两块碎石头,在两边稳稳当当地支住。

  据说,这个碌碡有些年月了,它是民国初期本地的一个地主掏两个银元,请南石匠他爹在几里外的红河沟煅凿打磨了半个月时间。成功后,又请大木匠量好尺寸给做了个“擘驾”套上,长工们牵着大青骡费了很大劲才拉回来的!那个年代,交通运输业非常落后,人走的是沟沟坎坎的毛条小路,一尺来宽,长满蒿草,要把这么沉重的东西拉回家,难度可想而知!在当时,添置一颗碌碡算是轰动乡间的大事件,就像现在谁家购置了一台三四十万元的联合收割机,名声远播、众人恭贺,是非常荣耀和令人羡慕的!据说当时,“擘驾”上缠裹着寓意吉祥的大红绸,远近亲戚前来祝贺,走到村口的时候,主家连放响声震天的“三节埕”!其情其景,喜气洋洋,人来人往,热闹非常!岁月无情,时代的发展势不可挡,不曾想碌碡的辉煌已成过眼烟云,如今每每看到静默无语的碌碡,不由得让人嗟叹不已,感慨万千……

  这个碌碡“公私合营”时充公了,直到八十年代初“包产到户”时又分给了农户,那时父亲是掏三块人民币通过抓阄买回来的!记得那一年的冬天,异常寒冷,一家人在厨房围着“疙瘩柴火”吃饭,父亲讲了一个关于碌碡的笑话,直到现在我还记得清清楚楚!话说很早以前,一个财主大冬天穿着裘皮大衣依然冷得直咻咻,一天他到一户穷苦人家去讨债务,结果这家人一贫如洗,连一铜钱也没有讨到!财主心有不甘,就命令家丁把穷人家的儿子绑架过来,关押到柴房并上了锁,试图逼迫穷人家尽快还清债务!当时穷小伙只穿一件短袖布卦,到晚上冷得牙胯打颤,无可奈何就把富人家放在柴房里的碌碡掀过来又掀过去,图的就是费大力气、流一身汗,让自己不再感觉到寒冷!天明了,财主透过门缝朝里看,发现小伙子赤裸上体、汗流浃背,正坐在那儿用布卦扇凉呢!真是奇了怪了,随即把他放出来,想问明原因!小伙非常机灵,脑子一转就说,我这是祖传的“火龙卦”,冬暖夏凉、举世无双!财主听罢起了贪婪之念,立马就强迫着要用布卦抵消债务!小伙子起初很不愿意,然而越是这样,富人越是信以为真,最后迫不得已就这么交换了!财主不但消除了穷人家的所有债务,还给小伙拿了一件上好的棉衣,心里美滋滋的,竟以为自己捡了个天大的便宜呢!后来,财主穿着讹诈来的“火龙卦”到处显摆炫耀,在一次突如其来的寒流中冻僵了!

  碌碡是庄户人家必不可少的一件农具,每年到了夏收时节,碾麦子的时候就派上大了用场!天麻麻亮,母亲和父亲就在打麦场忙活不停,把麦捆解散**整整地铺摊开来,等到日过竿头,诺大的场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这是潮湿的麦穗和麦秆向太阳的妥协,经受不住炎热火辣的炙烤而发出的抗争!

  父亲早早给两头牛吃饱喝足,“擘驾”也安得稳稳妥妥,把牛从圈里牵出来,给套上格头、绳索、黯眼各就各位。太阳像大火炉悬在头顶,父亲说这个时候碾场是最好不过的了,能把麦子碾得干干净净!父亲牵着牛的缰绳,在打麦场一圈一圈地转,一手还拿着一个大竹篾笊篱!这个笊篱是用来接牛粪的,父亲说碾场不能一心二用,要时刻瞅视牛的尾巴,当翘起来的时候就赶紧把笊篱伸到牛的屁股下!记得那时,幼小的我坐在场边的树荫下,一听到父亲的召唤,就赶紧跑过去倒笊篱里刚刚接下的牛粪!火红的太阳把人晒得晕晕乎乎,都不怎么出汗了,父亲的脸颊和衣背布满一道道白白的汗渍。再看打麦场,起初还枝高气昂的麦子被碌碡碾压得服服切切、**展展,这时,只能算是把第一遍的“生场”碾完,后面还要经过翻场、起场、扬场等等一系列工序!

  笨重的碌碡只是一块被雕凿过的石头,在旧时代的农事中却至关重要,它默默无声地完成着它的使命。有了碌碡,就有了农家人的丰衣足食,也就有了粮食的颗粒归仓!翻场过后,也就到该吃中午饭的时候了,父亲说让麦子再晒一晒,让牛也歇一歇!树荫下,牛儿吃饱后悠闲地反刍,尾巴不停地摆来摆去,拍打着叮在身上的牛虻。我们一伙小孩围着牛,照着牛虻叮的地方一手扣下去,一逮一个准,又用细扫帚棍从喝足牛血的牛虻大肚子上穿过去,插到土里。牛虻嗡嗡地绕着扫帚棍转圈圈,就是逃脱不掉,鲜红的血染了我们的手掌。我们乐此不疲,虽然幼小无知,心里却都有数呢,牛是农民最忠诚的朋友,谁让牛虻*白无故地吸牛血呢!童年时代消灭牛虻的趣事,我记得非常深刻,因为只有在碾麦的时候牛虻最多。如今父亲年老体衰,没有力气再饲养耕牛了,当然家里再也不须要用碌碡碾麦子了;但那种记忆已经深深地镌刻在了我生命的历程碑上,每次回家,一看到那个横卧着的碾场碌碡,思绪便不由自主的就打开了……

  我家的光场碌碡诞生的时间比较短暂,大概二十多年的时间吧。那年的二三月间,父亲到山外的预制厂请教、询问里面的工人师傅,并现场观摩水泥制品的工艺流程。掌握了技术,回到家父亲就套上牛拉着架子车,母亲牵着缰绳一同去杨家河捡拾石子、淘沙子,开始筹备制作光场碌碡的材料!

  父亲说家里的光场碌碡不可或缺,往年在酥软的打麦场上,碾出来的麦子不干净,沫子土真是太大了!“立夏不光场麦到土里扬”,这是父亲的口头禅,记得自从有了光场碌碡以后,我家的打麦场经常是瓷光瓷光的,用乡里人的话形容就是“可以晾搅团了”!

  父亲铸做这个水泥碌碡,光场只是一方面原因,另一因素同样不容小觑!原来父亲年青的时候,在我祖父的指点下,学会了编织席子的手艺。割回家的芦苇,先要逐个剥蒛子,再用“篾溜”划成宽窄均匀的编条,然后铺摆到院子里用光场碌碡来回碾压,直到变得像面条一样,白白生生、软软溜溜的,只有这样编出来的席子才精致细发、打眼耐看。

  父亲会编制炕席、席盖、包席,记得在二三十年前的乡村,有这种手艺是非常吃香的!编制席子要整天圪蹴着,父亲身体不佳,干起来比较困难,就想把他的“独门绝技”传授给晚辈。当时我看着还挺不错的,就一心一意地学习了,通过实践才体会到编席既是技术活,也是力气活!剥蒛、划篾、碾压、打底、裁边、窝角,工序繁琐,环环相扣,拾篾的口角到现在我还记得“左阴右阳,左边压一起四压四,右边起五压五起三”。为了养家糊口,记得那时的每天晚上,我都要加班加点,一整天能收入十四五块钱,竟然比当时盖房子的大匠工还挣得还多呢!

  星移斗转,沧海桑田,如今的社会已进入高度发达的工业文明时代,各种高效先进的农业机械应运而生,应有尽有,层出不穷。碌碡作为一种原始的农业工具,已经被岁月的尘埃无情地堙没了,偶尔看到,竟也勾起了曾经生活里的点滴记忆!

碌碡记优美散文3

  “碌碡不是一块有毒的石头。它是我们队的一个社员,骡马驴牛也都是社员,不记工分的社员。”耕爷讲这话的时候,身子骨还硬朗得厉害,黝黑的肩膊给大太阳照着,就像一块坚硬的碌碡石。

  我喜欢在打谷场的外圈追逐一架奔跑的碌碡。当然,看起来笨头笨脑的碌碡自己是不会跑步的,带领它奔跑的是一头大黑驴或一头老黄牛,使唤老黄牛的是满仓,使唤大黑驴的是满囤。

  过了中元节,郭庄的云彩一天比一天好看。好看的云彩,映着大地上渐渐红透的高粱,金色的谷穗,黑色的豆荚,皴黄的芝麻,嬉笑的玉米棒子。开场的日子就快到了。

  场院里的事,耕爷说了算。耕爷是一条街上百里挑一的好把式,连队长都听他的。按耕爷的吩咐,早在前一个集日,库管员就添齐了场里用的扫把、杈子、簸箕、口袋、大绳。满仓、满囤套上牲口,从大清早起就一圈一圈轧场。轧场,又叫杠场,是开场的序曲。先扫场,夏天里刮风下雨场院淤积的枯树叶、柴禾尖、小坷垃、小砖头儿,一点都不能留下。扫完场,还要垫场。再*整的场,也禁不起一场一场暴雨的击打,收过麦子之后,打谷场闲下来,雨水成了常客,放学的孩子在雨水中追打,牛、驴、马、骡经过场院到坡下的南大坑饮水,社员穿过这里去村南的老滩地耪热苗,场里印下一季子的脚印,长的、短的、圆的、扁的,太阳出来,下火似的往死里晒,脚印干了,变成深深浅浅的泥酒盅儿。场垫好了,再潲水。旁边南大坑的水,扁担吱咛吱咛晃着,两分钟就一挑子。水潲得匀匀的,不漫不淤,缓一黑夜,转天早晨细细地撒上麦糠,然后牲口拉着碌碡一圈圈碾轧。

  轧好的场,又瓷实又干爽,*滑白净,像一面镜子,*置于村庄的深处。新轧过的打谷场,能照见云彩的影子,也能照见郭庄最俊秀的姑娘。耕爷说,碌碡轧场,自己给自己打场子。整个秋天,碌碡是场院里最大的角儿。没个好场子,角儿们怎能唱成一台好戏。

  碌碡的戏份,其实很单调。大地里拉回连枝带蔓子的绿豆、赤小豆、豇豆,高粱、谷子、黍子的穗头,在场院里匀匀地摊开、晒透,就该着碌碡登场了。打谷场分了东西两片,一架碌碡碾东头的豆秸,一架碌碡轧西边的谷穗儿。黑驴、黄牛带着碌碡一圈一圈转,一边转一边“吱咛吱咛”念着谁也听不懂的道白。“嘚——吁——”“嘚——吁——”人在吆喝牲口,满仓的嗓子厚,满囤的嗓子高。

  “吱咛吱咛”,“嘚——吁——”;“吱咛吱咛”,“嘚——吁——”。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唱和、呼应,场里的人却没谁听够听烦。石头、牲口和人,还有脚底下的庄稼,就是靠着这么几个字,这么轮回的声音,达成一种默契。一圈,两圈,三圈,一年,两年,三年。“庄稼没场,孩子没娘。”在“娘”的怀抱里,庄稼完成一个生命轮回的最后转身,珍珠翡翠白玉金豆一般回报给忙碌了一年的农人。

  耕爷圪蹴在场边的一棵大杨树底下,闭着眼睛像是打盹。忽然,他站起身子,把肩上搭着的白粗布汗衫往上一抖,西边的碌碡、牲口、人马上停了下来。耕爷的汗衫,就是打谷场上的令旗。耕爷不用上眼盯着,光是听碌碡的“吱咛”,听牲口、人在谷物上踏过的声音,他就知道是该翻场还是该挑场了。

  翻场、挑场是女人们的活计。打黄豆、绿豆或红小豆的时候,翻场、挑场是很好看的。碌碡碾轧后的豆秸,细碎服帖,未及挑场的木杈伸到近前,已见滚圆的豆子们躲在碎豆秸之间眨巴眼睛。豆秸给木杈一杈一杈轻轻抖动着挑到一边,豆子们蹦跳着落到地上趁势亲热地拥在一堆儿。刚打下的豆子油亮而鲜艳,忍不住撮一把,捧在手心里,左看右看。多漂亮的粮食!居然是一架粗笨的碌碡给碾轧出来的。

  一架碌碡,少说也得三五百斤的重量。但它却如此精妙地在麦芒谷壳豆荚里释放出一颗颗的粮食,成袋成筐成堆成囤的粮食。碌碡轧出的粮食,无论饱满还是干瘪,都保留了温润、纯粹的光泽,你可以从这样的一粒粮食,看到四季里的风霜雪雨,阴晴圆缺。

  不上碌碡,庄稼就只是庄稼。经了碌碡,庄稼才能变成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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